宋瑤枝目光觸及腳邊異物，正欲彎腰，卻被殷敘扯住衣角。

“枝姐，陪陪我嘛......”

宋瑤枝的注意力瞬間被拉回，“乖，我一直在?！?/p>

趁宋瑤枝回頭的間隙，我迅速拾起藥瓶塞回口袋。

最近眼疾發(fā)作頻繁，劇痛難忍，我不得不隨身攜帶止痛藥。

逃離那渾濁的空氣，我才覺呼吸順暢。

我從衣柜隨手扯出一件深色外套遞給殷敘。

殷敘嫌棄地拎著那件款式老土的衣服，“什么破爛？又土又舊，配得上我嗎？”

我面色平靜，“我只有這些。殷小姐不信，可以讓宋小姐親自查看?！?/p>

殷敘豈會給兩人獨處機會，只得撇嘴：“千暮說笑了，我是怕你沒好衣服穿，想給你添置呢?！?/p>

宋瑤枝嘴角下撇，直接橫亙在兩人之間。

被撞到的我踉蹌幾步才站穩(wěn)。

宋瑤枝擁緊殷敘，目光繾綣：“寶寶真貼心，不像某些人，自私自利，只認錢?！?/p>

我無心再聽，默默退出房間。

剛踏出房門，宋瑤枝便摟著殷敘擦肩而過，“一起送殷敘回去?！?/p>

我蜷緊手指，呼吸一窒，如同影子般跟在他們身后。

樓梯拐角，傭人假意打掃，刻薄的議論卻清晰傳來：

“丈夫像條狗似的跟著妻子和第三者，真是活成天大笑話！”

“臉面都踩進泥里了，這宋家女婿的位置也就沒皮沒臉的人才坐得??！”

“我看他寧千暮，生下來就不知道‘臉’字怎么寫！”

每句譏諷都伴著刺耳哄笑。

我臉上無波無瀾，心底亦不起漣漪。

過往歲月，非人的折磨我早已嘗遍，幾句嘲弄，不足掛心。

那顆心，早已千瘡百孔，鮮血淋漓。

宋瑤枝不耐地回頭：“磨蹭什么？嫌錢少？”

殷敘回眸，眼底盡是暢快，顯然傭人的話讓她意猶未盡。

我加快腳步跟上。

院門外，宋瑤枝去開車，我與殷敘立于路邊。

周遭犬吠聲驟然加劇，似被什么吸引。

不過數(shù)秒，殷敘尚未反應(yīng)，外套已被一條壯碩惡犬撕開大口。

“啊——！”

殷敘花容失色，尖叫連連，“滾開！畜生！快滾開！”

她越是奔逃，幾條大狗越是窮追不舍，最終將她團團圍住。

我瞇著眼，冷看披頭散發(fā)、狀若瘋婦的殷敘。

殷敘徹底崩潰，指著我破口大罵：“寧千暮！你這瘋子！是不是你招來的野狗！”

我聳肩，唇角緊抿。

殷敘掙脫狗群沖到我面前：“除了你還有誰！為什么它們只追我！”

我指尖輕點自己太陽穴，“或許......它們把你當同類了?！?/p>

看著殷敘臉上的驚愕與恐慌，我嘴角終于牽起一絲不動聲色的弧度。

送衣之前，我早已在外口袋悄然灑上幾滴狗尿。

深色布料遮掩了污漬，濃重氣味卻足以引來“同類”。

殷敘胡亂攏了攏頭發(fā)，攔住我去路。

“寧千暮，你是不是還妄想宋瑤枝愛著你？”

我直視殷敘得意嘴臉，心中了然：“你想說什么？”